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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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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聞言放下手中的能量棒,略有些詫異的看了戴恩一眼,奇怪道:“為什麽突然想要問這個?”

“有些在意,你叔叔為什麽不讓吉娜參賽?”戴恩靠著椅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邊放松背部一邊說道:“和克裏克的那件事情,說到底也只是當時話劇社的成員看到了而已,你叔叔完全可以不去在意那些流言,就好比克裏克依舊來參加比賽了,我想你們哈裏森家族應該比加西亞家族更需要榮譽的肯定才是。”

“你應該沒有見過我的姐姐吧。”薇薇安看著戴恩,帶著點不怎麽察覺的到的笑意,“吉娜是個自尊非常強的人,無奈很多事情上她的天賦過於平庸,沃爾特對吉娜的教導明顯助長了她能力不足卻不自知的心理,這種一直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天生貴族的姿態突然猝不及防遇上了一遭醜聞,即便是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她的第一反應也不會是查出真相或是反擊,而是會陷入巨大的恐慌,害怕自己長久以來的人設會突然崩塌。”

薇薇安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像是在分析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對於吉娜事後反應的分析十分自信,而且不用猜也能料想到,吉娜的真實反應恐怕確實如此。

戴恩略微有些詫異,想了想問道:“吉娜休學了?”他並不怎麽關註學院發生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都是西奧多在他跟前喋喋不休的說一些聽來的八卦,不過吉娜的事情在學院慶典之後倒是沒有聽西奧多提過。

薇薇安點頭:“慶典之後吉娜就辦了休學手續。”學院慶典上的那一點風波其實並沒有鬧得多大,因為本身克裏克和吉娜就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就像以前的薇薇安和戴恩一樣,幾乎沒有什麽交集,所以出了那種事後,絕大多數人回味一下後應該也能猜到克裏克和吉娜應該是被什麽人陷害了,只不過即便如此想著,流言依舊是流言,還是會被人津津樂道。

“所以那天你臉上的傷和吉娜有關,是嗎?”戴恩看了薇薇安一眼,對方現在的臉上早就沒了痕跡,光滑幹凈依舊美貌。

薇薇安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對那天發生的事情並不在意,語氣淡漠道:“不過是那個老男人氣急敗壞又沒有其他辦法所以一氣之下的舉動罷了。”

哈裏森家族需要榮譽,自從整個哈裏森家棄軍從商之後,帝國軍部的榮譽對哈裏森家族來說就是一件稀缺品,沃爾特迫切的想要吉娜為哈裏森家爭取些什麽,至於薇薇安,有吉娜的存在薇薇安就不能比吉娜更出眾。

所以這一次如果不是在學院慶典上發生了那件事導致吉娜心態失衡,沃爾特是不會允許薇薇安參賽的,哪怕他絲毫不相信薇薇安會拿到名次,但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沃爾特都不會讓它發生。

薇薇安道:“沃爾特想要吉娜為他贏回一份榮耀,可我偏不願讓他如意。”

“你的姐姐就算來,也贏不了。”戴恩的話多少帶著些安慰薇薇安的意思,他並沒有接觸過吉娜,自然也不會了解對方的航艦操縱水平如何,不過吉娜這個名字確實是從來沒有在中央學院的榮譽榜上出現過的,否則他該有印象才對。

“吉娜的航艦操縱能力並不差,沃爾特給她專門請了軍部的人來做訓練,只不過沒有天賦再怎麽努力也拿不到優等,沃爾特自然也清楚他的女兒實力如何,所以才把深淵之上設置成了一等獎,算是順水推舟變相送給博爾赫茲家的大禮。”薇薇安諷刺的挑了挑眉,“你猜沃爾特在看到我把深淵之上贏回去時表情會是什麽樣的?”

戴恩道:“總歸是不好看。”戴恩說著想到中午見到海因裏希的時候對方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那天晚上自己避重就輕的告訴海因裏希會參賽,含糊其辭的讓對方以為自己要參加的不過是單人賽而已,想必海因裏希看到他和薇薇安一起出場的時候應該很驚訝。

兩人說話間休整的時間就過去了大半,剩餘的時間裏戴恩和薇薇安各自靠著智能按摩椅休息了一會兒,一直到參賽選手入場通知響起來為止兩人才起身。

幾乎和之前一樣的入場操作,戴恩面色略有些不虞,怏怏抱怨道:“明明已經走過一遍了,外場的那些人再看一遍的意義何在。”

薇薇安笑容不變,甚至比之前還明艷了不少:“為了讓那些觀看的達官貴人們抓緊最後的時間下註,一旦我們進了駕駛艙等待就位,上午的下註就算是全部結束了。”說罷還用手肘隱晦的抵了低戴恩的側腰說道:“你確定不笑一笑嗎,這個樣子很難讓人在你身上下註啊。”

戴恩絲毫沒有取悅大眾的自覺,一口回絕了薇薇安的提議說道:“這樣更好,我也不希望那些人因為我賺上一筆,這種好事讓西奧多一個占占就夠了。”

“怎麽會只有西奧多一個人,我猜菲茨傑拉德上校也為你下註了不少才對。”薇薇安在進艙前心情頗好的開了個玩笑。

只不過兩人此刻的姿態在毫無生氣的攝像頭下拍出來又是另外一副樣子,鏡頭裏並不能聽見薇薇安在說什麽,身形也被戴恩擋去了大半,不過露出的半張側臉依舊可以清晰看出薇薇安的笑意,而戴恩略有些前傾的身體暗示著兩人之間的親昵,整個畫面看上去分外的和諧,就連一直知道兩人之間沒什麽的西奧多此刻在觀眾席上也突然覺得戴恩要是真的和哈裏森學姐交往了,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

海因裏希看著電子巨幕,情緒有些煩躁,身旁的情人溫順乖巧的替上校剝著果殼,卻也敏銳的察覺到了海因裏希的異常,略帶著點小心不動聲色的觀察上校的表情,生怕自己一個出錯惹惱了對方。

也許是因為戴恩和薇薇安出眾的長相,電子巨幕上的畫面轉播出兩人之間的互動要比其他幾組多一些,海因裏希看了幾眼突然起身離開了席位,下面的比賽不看他也知道結局,戴恩對第一的勢在必得不會讓其他人有機可乘,想到第一的獎品是深淵之上,恐怕這才是戴恩參加這一次航艦大賽的原因。

戰艦的駕駛艙裏,戴恩如約坐上了駕駛位,他們在兩組的綜合排名是第十六,所以出發的時間略微比其他組要晚一些,隨著比賽開始的指令響起,二十架戰艦整齊劃一的進入了備戰狀態依次駛入賽道。

決賽的駕駛艙中是安置了攝像的,雖然不會幹擾到操作員,但是戴恩和薇薇安也就不能像出線賽一樣直白的對話了,為此兩人一致的保持了沈默,畢竟默契足夠的話,也不太需要用語言來交流。

作為兩組綜合排名第一的博爾赫茲家的兩兄弟,安德魯和科裏是第一位駛入賽道的,而兩人的人氣顯然更高,畢竟兩兄弟的長相並不差,在眾人眼裏實力則更為優異,雙生兄弟這一得天獨厚的優勢讓兩人的默契更是比其他幾組的參賽選手更為優秀,對於僅靠容貌而被提及的戴恩和薇薇安,眾人心裏的奪冠人選顯然還是更偏向於安德魯和科裏的。

這一次戴恩沒有選擇和薇薇安一樣保持在中間,而是一開始就提速,幾個彎道障礙後牢牢占據了前五的位置,畢竟決賽場上一共只有二十架戰艦,無論哪個位置都避免不了禦敵,倒不如一開始就在前面,也能省去後面再趕超的力氣。

薇薇安在戴恩提速後就跟著調整了自己計劃,雖然避開敵艦相對比而言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氣,但是最節省時間的策略通常是精準排除掉航線上的所有敵艦,同時還能夠預測到其他有可能被擊落敵艦的迫降路線。

除了現在飛在第一位的博爾赫茲兄弟,剩餘的參賽選手要做到完全按照原本預定的航線飛行則需要兩人之間的完美配合和精準射擊,而飛在第一位的戰艦面臨的敵艦也比排在後面的選手要多,所以整個比賽各個位置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公平的。

冬訓營的兩年,戴恩和薇薇安之間的信任一直保持到了現在,相比安德魯和科裏之間天生的默契,戴恩和薇薇安之間的默契用信任二字來形容更為準確一點,把操縱戰艦的另一半完全交由給對方,自己不用任何顧忌的按照想要的方式來進行,這樣的合作方式比起安德魯和科裏要更為高效。

這種優勢在第一次禦敵之後就明顯了起來,比賽的航程過半時,戴恩和薇薇安已經飛到了第二的位置上,距離第一位置的安德魯和科裏只相差了一個安全距離。倒不是戴恩不想追上去,只不過現在就追到第一位多沒有意思,讓對方再多保持一點幻想然後全部擊碎才更有趣些,微型鏡頭下戴恩好看的臉上添上了一抹笑意,絲毫沒有比賽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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